第八章
大梦谁先醒，平生我自知。
脑袋里不知为何蹦出来了这么一句不知是哪里看来还是随口胡诌的一句五言诗，徐卿佳悠悠转醒，张开一双怎么看都透着媚意的桃花眸子瞪着粉刷得素净的天花板，俨然如美人出醒于卧榻之上，诱人无比。
咳咳咳，最后一句话可以无视的。
平生我自知？
徐卿佳莫名想起了这句诗也不是没理由的：昨晚来袭的莫名困倦让他早早地进入了梦乡，结果做的却还是那个梦……一个让他近日来一次又一次怀疑自己的梦。
场景似乎都没变过，耀目的夕阳还没那么快落山的时候，自己在荒凉的古城里漫游晃荡。随处乱逛，时不时就走近了城墙。宏伟的墙体通体呈现为黄沙一般的明黄色，偶尔他还会走近，清清楚楚地可以看见夕阳下的黄色尘土在盘旋飞舞，日头炎热，光柱清晰干燥，幕天席地的烟尘慢悠悠得飘。风沙都是轻轻的，却在日光的照射下格外清晰。
偶尔有发丝被风吹拂到身前，但是约摸是太阳太过毒烈的原因，恍恍惚惚间总觉得颜色偏绿。
我自知？自知？知道什么？徐卿佳摇摇头，他很清楚自己的这辈子有生之年里都没曾有去过自己梦到的这个地方，可以说是从来没见过；但怎么却从骨子里透着一股熟悉之感。起先他以为这是因为召唤到了从者然后对于其生前伟业的感应：他以为这是当自己召唤出了saber的原因，因为这是那天晚上后才会做出来的梦，而且频率有越来越频繁的趋势；而后自己特地抽了一个时间问过了saber，得到的却是她的否定，她也从来没见过徐卿佳口中的“几十丈高”的巍峨城墙，这种豪华工事不太像是不列颠群岛的作风。看着saber清澈的眼神和不太肃穆的呆毛，徐卿佳也只能选择相信她，只不过内心的疑问依然还是没能得到解答。
况且他在梦中就没有遇到过一个什么活的生物，没人可问满目望去也只有自己，除了自己以外连棵草都没有，荒芜寂寞的就像是一张发黄的白纸。
这还怎么自知？完全不可能嘛。
这种事虽然看上去不是那么重要，可是徐卿佳越沉思却越是觉得背后冷汗直冒，总是希望能把一切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是人类的天性。徐卿佳自从穿越过来了以后，什么事情都像是他都已经知道的，无论是魔术还是剧情啥的，唯有这件事……
原来穿越也不是什么简单事啊，看同人文里简单的。
要不然去买本《周易》来解个梦？
徐卿佳轻轻地哀叹一声，弯腰从床上坐起。起床洗漱，穿衣。
推开房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saber，少女王者穿着那件显得英气飒爽的黑西服。徐卿佳稍稍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刚刚从餐厅回来的saber一幅抹抹嘴吃饱喝足正要回房间的样子，正好撞见了推开房门、一脸神色严峻的徐卿佳，下意识多瞧了两眼。
隐隐觉得有点什么不太对的，可有看不出来。
两人擦肩而过。
门背后的saber突然间想到了——刚刚master的瞳孔怎么是……墨绿色的——？
也许是自己看花眼了吧。
阿尔托莉雅低下头，一脸自嘲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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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佳逛荡了一天，不得不说远坂邸真是不小。除了日常的一日三餐外，自己无论在哪里都可以感受到一股被窥视的感觉，与一两次陡然间感觉到的冰冷感如出一辙。徐卿佳哑然失笑，毕竟是寄人篱下，那么这里的主人对于带着个从者的自己有着警惕之心大概也不是什么不能想到的事。
只不过不知道如此这般却到底是谁做的？如果不是故意为之让自己稍稍得感觉到，那么会这么不那么熟练地偷窥的也就是绮丽子的那群穿紧身衣的体操运动员们了；但如果是有意为之的话可就值得思榷了，这总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徐凤年轻眯起眼睛。他之所以掺一脚浑水，本意并不在圣杯，可这个理由解释不清也站不稳脚跟。结盟？现在这个联盟看上去风平浪静，可是却不知道底下的暗流会有汹涌，更不知道那个想要圣杯想到失心疯的远坂家五代目会不会做一些什么龌蹉手段，毕竟对于对方看来，圣杯比天大。
有时候面对诱惑，很多人都会没掉所谓原则和底线的。
对于没底线的人来说，仁义道德也值不了多少钱一斤。
他在赌，赌时臣到底是不是个聪明人。如果对方吃相太难看的话，他也不介意现在就翻脸先把时臣给淘汰出局。
他突然间皱眉，要是被窥视的感觉不是来自魔术的话，来自自己的从者通过令咒来给予自己这样的感觉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真是的，更头疼了。
要不然直接跟saber说清楚，圣杯战争的事实？
算了吧，她信不信还是一回事。万一被时臣听到了才是更麻烦的事，他才不会管圣杯是不是被污染了，自己肯定会阻止所有人得到圣杯，到时候他怕不是会直接生撕了自己……
果然，越想越头疼了。
徐卿佳抬眼望天泪眼朦胧……实在是头疼啊……要不然干脆就别想了？
不不不，这么重要的事……
要不扔硬币吧，正面接着思妥，反面咱就别折腾了反正也是瞎折腾？
怎么能这样！这种大事岂可儿戏！
徐卿佳左手拍右掌，一脸大彻大悟。
嗯！说的对！有道理！我身上那钢镚哪去了我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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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臣等了三十多年的午夜还是到了，在他的邀请下一行人站在远坂邸的地下室也是远坂家的魔术工坊，屏息以待。
言峰绮丽子、言峰璃正与远坂时臣三人面面肃穆站在对面，徐卿佳即使是想不正经也得装作很符合此时的气氛来。阿尔托莉雅则是不动声色得站到了徐卿佳的身侧，徐卿佳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大概也是一脸严肃吧。毕竟按照设定saber还是很尊重看中英雄彼此之间的荣耀的，大概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
乌鸦嘴可就不太好玩了，有这方面前科的自己还是不要乱插小旗比较好。
一语成谶什么的最讨厌了。
saber却因为站的角度可以看得到自己的master，轻轻歪头一下就行了。
黑色的啊，果然早上是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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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召唤的时刻也就还有那么一点。想到原著里有好多组参赛者们都是在这个时候召唤的，徐卿佳不禁思绪也就飘荡开来……而且突然间很想知道卫宫切嗣的太太乐组合会召唤到什么英灵作为从者……既然阿尔托莉雅已经被自己给抽走了……
跟阿瓦隆有关的英灵也就那些啊，梅林或是小莫？
或者说是saber-Lily？
阿尔托莉雅怼阿尔托莉雅？
不不不这个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一脑补起两个阿尔托莉雅光炮对轰的场景徐卿佳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这威力先预祝冬木人民过个好年吧……然后自己在阿赖耶小萝莉那里的好感度“唰”地一下成了负数……
呸呸，乌鸦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诶小樱被自己收养走了是不是说雁夜就不用被虫爷那玩意逼着去操纵虫子大军做魔术回路然后参加破杯子争夺赛然后也不会召唤出berserker兰斯洛特了？那么切嗣会召唤出berserker么？
啧，说到虫爷……徐卿佳面色微微一变。果然还是抽个时间过去看看比较好，顺手做个清道夫清理一下渣宰……杀不杀的掉也是个问题啊，希望不要到那个时候saber出工不出力可就尴尬了……但是她很正直还有骑士美德诶自己只要说一下虫爷的光辉事迹就可以了……吧？
对了还有某个艺术家，叫什么什么龙之介？
时间不多了啊。徐卿佳思榷着，右手食指轻轻地点着大腿，一下复一下。
看到徐卿佳似乎走神了，时臣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
徐卿佳赶紧把思绪拉回来。
远坂时臣轻轻地咳嗽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话，豪门气派十足。大概也就是说些什么感谢这么多人来围观不胜感激诚惶诚恐啥的。
拉倒吧你这是要召唤英灵还是电影首映式？
徐卿佳百无聊赖，这些他都曾经听过，不过是穿越前的事情了。当时是怎么想的自己已经忘了不过现在再听一遍还真是烦，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可他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听啊。难不成要打断时臣的话说诶诶诶大佬你这些话我都听过能不能换个东西讲然后不仅时臣八成不会搭理自己自己而且会被认为是制杖享受一众人的白眼。
徐卿佳眼神又开始飘忽了起来，正好与对面的绮丽子撞上。双方的眼神蜻蜓点水一般交错而过。
该召唤了。时臣终于停下嘴里的絮叨，一番打气动员却只激动了璃正一人，老神父眼中都被勾起了“必胜的光辉”，对于圣杯战争的胜算抱了相当大的信心。
徐卿佳冷眼旁观，有些事情注定不能万事如意啊。
言峰绮丽子的眼神则是古井不波。
“素之银铁，地石的奥约，我师我祖……”
时臣闭上眼睛一脸虔诚无比地咏唱着降灵的召唤咒语……只是很可惜，徐卿佳也不会被时臣的真心所致打动，怎么帮忙是一回事，不过该怼的时候还是得怼。
而且时臣的声音是不是自带催眠效果啊mmp。
随着咏唱，狂风怒然卷起，书页被翻得烈烈作响。
有些尘土被裹挟着削在徐卿佳的脸上，有点生疼。不过他还是瞪大眼睛，以往是在动漫里才能看到的召唤英灵的断断续续片段，自行召唤时也不是怎么专业的业余召唤，现在终于可以直接看到这个第三法到底是有多么的……
壮观了。
的确是很壮观，电光噼里啪啦的作响，狂风猎猎，烟尘滚滚。
“……现身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请忽略奇怪的哲学符号……
烟尘逐步得消散了去，渐渐的，如同水落石出，依稀可以看见穿着金色铠甲的人影淡淡地浮现出来。
“赢了、璃正……我们赢了！！”时臣眼里闪动着极其兴奋而癫狂的光芒，手里握不住的高脚杯很不优雅得砸在了地上，紫红色的汁液倾洒一地。可他理都没理这些，他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向好友宣布着某些宣言……或者说是断论？
徐卿佳顾不上时臣现在是有多么激动，他眉目紧锁，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他感觉到面前的人影此刻面对着自己不对着时臣也就罢了居然还用烟尘也挡不住的凌冽目光紧紧的剐在自己脸上。
——有杀气！
卧槽不会吧真的假的一出来就要怼我英雄王不带你这么玩的啊！
好吧杀气开玩笑的……可是真的在看我啊啊喂眼神好可怕啊啊啊！
感觉到了什么的阿尔托莉雅瞬间披甲握剑，目光如蛇如电直逼人影，如临大敌。
烟尘逐渐散去……徐卿佳看到了人影的真面目后陡然瞪大双眼匪夷所思，当然还面色惴惴。
saber是不了解眼前的这个英雄王所以才没觉得什么惊讶之处，可是看过动画的徐卿佳立刻就感觉到了浓浓的违和感。
卧槽不会吧……
身着金甲，一头金色柔顺长发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徐卿佳，双手抱胸，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笑容玩味。
为什么要看着我啊麻烦你转个头去那里才是你的御主！
英雄王随手一招，背后一圈圈金黄色的涟漪荡漾开来。
卧槽现在是真的有杀气！
不等徐卿佳出声，saber快步向前，剑尖指向对方。
就连时臣也被惊动了，转过头来看着这一幕，像是被震惊到了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实际上有没有存着一份想坐山观虎斗的心思……鬼知道。
徐卿佳心里破口大骂时臣的厚颜无耻，可是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什么，只能转头看向时臣希望对方能有点觉悟。
嗨呀好气呀，嗨呀气死了。
英雄王小姐怎么是个女的……啊不您大佬有大量能不能放过咱啊。
千钧一发时，黄金一般的少女终于开口了，声音清越动听：“Servant-Archer、听到了臣民的请求而临驾而来……本王问你，你这小女娃既然不是本王的侍女，如何胆敢直视本王？信不信本王剐去你双眼！！”
准备开口时臣呆住了，这剧本不对啊……而且好像不太像是正在对我说话……
时臣清清嗓子刚要开口，英雄王就转头瞪向了名义上自己的master远坂时臣，柳眉倒竖大声咤道：“闭嘴！”
如果单纯听起来还觉得就是少女的娇嗔，可是加上后面刹那间转向还翻了一倍有余的王之宝库就跟吓人了。
该说不愧是从心所欲能打任性的英雄王吗？
OKOK气势很足时臣表示自己被吓到了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徐卿佳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大佬这是在跟自己说话嘛？？？
（徐卿佳问号.jpg）
（这可咋办呀.jpg）
喵个姬我……不是你看着我么！！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果然是女人心如毒蝎嘛！
我这是招什么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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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emmmmmmm.......
说过了不太会太监，，，真的只是，，，高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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